在我的印象裏，趙紅是一個不算好看，但比較文靜和麵目清秀的女孩。遇事不妥時，眼睛裏總是透露出自怨和若有所悟的神情。給人一種憂鬱的美。從而彌補了身材欠佳的缺陷。
和趙紅的相識，是工作上往來的原因。那時，我剛進一家公司做倉庫管理，而趙紅則是流水線上的一名領班。
第一天上班時，趙紅去我所在的倉庫領材料。在遞交領料單時，不小心碰倒了辦公桌上的一只茶杯，摔在地上，發出清脆的響聲，碎了。頓時，她通紅的臉上滿是謙意。
"對不起，真不好意思"。趙紅連聲道。
邊說邊弓下身子去撿玻璃碎片。我也找來掃把。
"沒關係，你又不是故意的"。我淡淡地笑著說。"忙你的事去吧，我來打掃"。
"我不忙"。她奪過我手中的掃帚。
收拾乾淨後，在離開時，剛走出倉庫幾步，她突然轉身微低著頭看著我，臉上帶著羞澀的笑。
2
趙紅每天都要去倉庫，總會故意和我聊上幾句。而我即無所謂地應付著，覺得她不是做我女朋友的合適人選。不知道她是不是沒有察覺到我的隨意態度還是迷上了我。依然興趣不減地和我套近乎。
有一天，她突然問我。"你找女朋友是什麼樣的標準"。眼睛有神地看著我。
"要求很高，就象你這樣的"。我故作認真道。
"別開玩笑了，我長得不漂亮，又沒文化?。
"可我覺得你有氣質，有上進心，心地善良，將來肯定是個賢妻良母"。我笑著說。"誰要是娶到你，是他的福分"。
趙紅低下頭，粉拳落在我身上。
"胡說八道，我哪有那麼多優點"，趙紅滿臉通紅。
"可惜我比你大很多，你才二十歲"。我笑著看趙紅的臉。"否則，我一定要你做我的女朋友"。
"是嗎？要真是這樣的話，我可高攀了"。她似乎認真地說。
我笑著，沒有把話題再接下去。心裏想，玩玩還可以，認真是不可能的。
時至今日，說實話，其實我是一個頑固而又把自己看得很高的人。年過三十，還覺得自己很酷。五年之前，確實不少女孩有對我傾心之意，但看我不屑一顧的樣子，只好不了了之。這是過去的事了，不值一提。而今，我已跨入大齡童身的門檻，面部又出現了一些老化的跡象。近來根本沒有女孩光顧。幸好出現了吃錯藥的趙紅，要不然，我的魅力為零。在旁人看來，趙紅似乎有點神經，昏著頭往牛糞上撲。而我，卻還是在心裏把她不當一回事，改不了吃屎的毛病，只想玩玩而已。真是悲哀。
3
自從那天和趙紅說了那些話後，儘管是我發自內心的虛偽表現，可她卻當真了。每天下班後，總是想辦法主動接近我。我還是虛情假意地敷衍著她。
那個星期天，我很早就起床來到網吧。習慣性地登了qq，然後打開了一個文學網站，準備堆碼一些垃圾文字，污染一下某些人的眼睛。笨拙的手在鍵盤上摸索著，可恨的字元慢慢地出現在電腦螢幕上。我有點晦氣，正準備放棄，有人在背後拍了我一下。"別攪亂我的思……"。我漫不經心地回過頭。
"對不起，我……沒注意……你在寫……"。趙紅紅著臉有點結巴。
我看著她，沉默片刻。馬上又反應出一副笑臉。"不礙事，原來是你，你來幹什麼，上網嗎"？
"想上，不太會"。
"那你就坐我旁邊吧，這裏剛好沒人"我笑著拍打了一下她的腰說，"我馬上就完成了"。
"你上網一般幹些什麼，是玩遊戲嗎"？我問趙紅。
"是玩遊戲，有時看看網路小說"她看著我又說，"你寫了不少文章吧"。
"想看嗎？我有些炫耀地說。把自認為寫得很好的東西讓她看完後，就找茬說想和她玩遊戲。
我們互相把對方加了好友，趙紅的網名很特別-----柔情似水。名如其人。我們一同下載了一種紙牌遊戲。玩了一會兒，兩人都是輸家。我建議同進一個房間，同時上一張桌子。儘管有時不是對家，我們也會顧及著對方。這種做籠子的勾當，很快便為我們贏來了很多積分。她玩得很高興，我問她是不是對遊戲很感興趣，她居然一改往日低頭的習慣，用一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我說："跟你在一起，不管幹什麼，我都有興趣，很開心"。
4
趙紅的癡情，有時候，使我有點動心。記得那天是我的生日，我請了一班狐朋狗友，晚上在館子裏大吃大喝。杯盞接連不斷地晃動在我面前，奉承的話語和強制的嬉鬧，我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。趙紅加完班趕來時，我已經被蛋糕糊得不成人形。她用責怪的口氣數落了他們一番。而狐哥狗弟們卻不以為然，還說什麼機會難得，應該好好地快活，熱鬧一下。我醉眼朦朧地盯著趙紅，邊走邊說："你……你說……說什麼呀，我今天高興，機會難……難得，好……好不容易聚……聚到一……話還沒說完，我搖晃著倒在一個狗弟身邊。趙紅趕緊攙扶著我，生怕我再次摔倒。這時，狐大哥拍著我的肩膀笑著說："有人陪著你，我們就回去了"。 |
